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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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超人想到蝙蝠侠谈起塔利亚时的表情，又想到了露易丝说的达米安跑来怒气冲冲地抗拒他母亲被舆论所评头论足，他本能地想，起码蝙蝠侠和达米安都不是不爱塔利亚的。

只是，来不及多想，一道绿光以超光速直直刺向了他！

超人下意识躲闪，那道绿光堪堪擦着他的太阳穴划过。熟悉的刺痛感唤醒了他的战斗意识，那股瞬间吸走他力量的感觉——是氪石！

“啧，你还挺难杀。”

上次那个神出鬼没的年轻女孩又出现在了附近，手中拿着的是经过特殊改造的抢：“你是来做什么的？”

“……”

超人忍了忍：“我来找塔利亚。”

那少女低头对着通讯器汇报了一下，得到了允许后才收起了手里的家伙。那动作行云流水，无声无息，看得超人一惊。

“这并不是对待客人或者……非敌人的态度，塔利亚。”

超人在看到塔利亚后，忍不住说：“别告诉我你在试图和我达成协议的时候，还在心里想着如何对付我。”

你又不是蝙蝠侠。

“虽然我不是蝙蝠侠，但是他对planb的执着却是很可取的。”塔利亚双手抱胸，勾起嘴角：“我怎么能保证，你们没有私下和美国政府达成协议，要秘密除掉我呢？”

超人顿了顿，摊手：“好吧，我必须要坦诚，或许美国政府接下来的确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不会做这件事。我不能保证其他人不会做，但我只能代表我。”

他又说：“比起这个，我其实更想把我的底线说出来——我想，我的正义的边界，就是我不会以超人的姿态出现在帕拉斯坦和雅色拉的上空，干预战争的走向。不知道这个回答，你是否是满意的。”

这个态度，也是他和露易丝几经商量后的结论。

不作为域外势力，改变历史的走向。

“哪怕雅色拉想用核武器摧毁帕拉斯坦？”塔利亚问：“又或者，我用核武器来摧毁雅色拉？”

超人语塞：“这是极端情况还是你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了？”

“我以为你做承诺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深思熟虑过，将它存在的可能囊括在作出的结论里了。”

塔利亚眨了眨眼，转过身：“随我来吧。瑟拉，通知抵抗军，那几位要回国了。”

超人有些意外：“现在？”

“尽快吧，本来我也想再拖一会儿，看你能不能退步更多。”塔利亚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但我父亲已经收到了消息，我不确保接下来能够安排出一段时间，让这几位记者体面地回家了。”

超人又有些意外了：“你……我以为你会保密的。”

塔利亚回头，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那双闪亮的眸子倒影着他的身影，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漠，看得超人有些……心里发闷。

“我知道你是个有超级听力的人，蝙蝠的电脑里有相关的记载。”塔利亚说：“而刚刚，瑟拉告诉我，你落地已经有一会儿了。”

那记闷闷的重槌碰到了超人的心，他撞破奥·古父女对峙的尴尬席卷了他，让他想要脚趾抠地。

但他不能真的抠，因为地面真的会被抠出坑。

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取悦了塔利亚，她轻轻笑了起来，吩咐了一声，赫然便有一道黑洞样的通道出现在她面前。塔利亚伸手，请了请，接着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超人紧随其后，踏进了一个地下的空间。

冰冷、潮湿。

这是超人的第一感觉。

不少冰箱，又或者说简易冷柜出现在了他视野之中。轻轻一扫，超人便发现，这里有约上百个同样的设备。

“这里也有牺牲的士兵，如果他们的战友能够把他们带回来的话。”塔利亚说：“偶尔我也会过来。”

她带着超人走了十几米，最终在其中一个冷柜旁停了下来，伸出手，缓缓地拉出了巨大的抽屉。

吉米的脸，超人看到了。

那个不久之前还在和他嬉皮笑脸说笑的年轻男人，那个大男孩，此刻安静地躺着。他的皮肤看着有些发青，没有任何表情，脸上……还有被缝合过的痕迹。

超人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静静地抚摸着吉米的脸。

他并不感觉森冷。

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吉米脸上的雀斑变得有些模糊，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鲜活生动了。

“他被找到的时候……因为是被炸死的，身体算不上完整，脸上这种最容易受伤的地方是难看。”塔利亚说：“我简单缝了一下，也有抵抗军帮他们寻回被炸断的肢体。我不能说他是全须全尾地回去的，但我们尽力了。”

“谢谢。”

超人说：“谢谢你们让我见到他们最后一面。”

“他们是可敬的战士，哪怕立场或许不在我们这边。”

塔利亚说。

超人想笑笑，表达自己的善意，但他嘴唇干裂，一牵动便感觉痛。运输遗体有些困难，塔利亚给出的建议，是让她的人开出一道门，在超人认为合适的地方。

“这就是你带着四个冰箱出现在暸望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