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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聘猫小事2
缇婴认为自己不可自暴自弃。
她看夜杀用漫然的眼神一次次打量她，他的眼神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冷然，缇婴便心中一颤。
是了，疼爱她呵护她原谅她的，只有经历过许多磨难的江雪禾；绝不是一张白纸的夜杀。
她若无法取信夜杀，夜杀是会杀了她的。
于是，在夜杀手扣着桌案、寻思着要开口时，缇婴抢先一步，赶紧说话：“好啦，我实话实话，我和你并不是没关系，我也不是猫妖。
“我是修士，你也是修士。你是我师兄来着。”
她好是委屈：“……我就是帮你疗伤，躲一只厉鬼，不小心进了你识海。谁知道你的识海怎么出了问题，明明之前都没关系的……我一进去，就被吸到了这里。你跟我一样。”
夜杀点头：“原来如此。”
可是缇婴知道他不信。
她好着急，睁大眼睛：“我没骗你！你真的是我师兄，你看着我，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吗？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缇婴：“那是、那是……因为这是幻境！”
他觉得自己本应没有任何感觉。
缇婴抬头，语气平静：“我没有撒谎。你是我师兄。”
她泪光盈盈，抽抽搭搭，越想越生气：“你还从来没打过我呢。你欺负我！”
——美少女在你跟前哭成这样，你都无动于衷。
他蹲到她面前，支吾一下，还笑一声：“你不是妖怪吗？怎么还能被我一个凡人推倒？”
半晌，缇婴哭丧着脸：“好吧，我撒谎，我是小骗子。”
缇婴：“这、这不是真的呀，这怎么可能是你的一生？你真的记忆是完整的吗？每件事你都记得非常清楚？你的记忆中，难道就没有什么空白……”
她不可置信地仰脸看他，眼中快速的，聚起了水光，粼粼生波。
缇婴鼓腮，非常无奈。
她刚刚冲破识海，能够以人身出来与他说话。她此时很虚弱，说服不了他，更怕自己被他无意中杀掉。
她又偷偷抬起一只眼，和他讲条件：“那你能不能试着开灵脉呢？说不定你一开灵脉，你的灵根刷一下就长出来了，识海就出来啦……”
她哭得半真半假。
缇婴：“试试嘛。试试又没关系。”
夜杀慢条斯理：“方才在骗我，现在又开始哄我？凡人修行，是你说的那么容易？”
缇婴：“……”
他的脸寒下。
那江雪禾平日对她……缇婴心脏突兀一揪，生出一丝颤意。
他垂着眼看了她半天，她哭得都要流不出眼泪了。她抬起雾濛濛的眼睛，看到这少年的神色，倒是很平静，很淡然。
师兄对她的疼爱，是违背他的本性的吧。
夜杀挑眉，道：“若真是幻境，我在此十五年，这就是我的一生。你凭什么要说服我，打破我的一生呢？”
缇婴惊惧，不敢说下去。
确实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想博他好感与同情。
夜杀看着她发呆的小脸：“不撒谎了？”
他本能地屏住呼吸，却依然在她凑过来时，闻到少女的香气。她姣好雪白的面颊离得这样近，夜杀搭在案上的手肘，微微僵硬一瞬。
夜杀眼中藏一抹后悔之色。
缇婴第一次被他推倒，摔在地上。
难言的，他在她不掉眼泪时，心中微微地松了口气。
夜杀垂目看她。
夜杀蹲在一旁，观察这小妖怪半晌，见她哭着哭着哭不出来了，便知道她的小把戏到了尽头。
她凑过来，扑到他面前，让夜杀心中燃起的杀意突兀地凝住。
然而，也许不做江雪禾的夜杀，当真是冷酷万分吧。
夜杀举例子：“你看，你原形是一只猫，怎么会不是猫妖呢？你说你是修士，被困在猫身中，那我既然是你师兄，为什么我连你说的灵脉灵根都没有？这岂不是又证实你在撒谎？”
他倏地抬手，一掌按在了她颈上。
缇婴低着眼睛擦眼泪。
他必然十分渴望去千山，才会对千山的小师妹，那般呵护。
夜杀：“那就是你认错人了。”
反应过来时，夜杀心中生恼，抬臂推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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